第16o章 应激障碍（第2页）

    “是这样的。”
    “你的额头的伤口，现在应该没什么感觉了吧？”
    湫看向湘额头上的绷带问道。
    “嗯，已经没什么感觉了。”
    湘看着眼前的湫，她正用明净清澈的双眼注视着自己，眼中满是温柔的关切。
    湘忽然间觉得心跳加，大脑也瞬间空得像一张白纸，完全没有了从前面对湫时泰然的感觉。
    但是湘没有将视线挪开，因为他被吸住了。
    他第一次觉得，湫的模样是如此温婉静美，是如此娴雅端庄。
    在这一刻，她的魅力似乎被放大了好几倍，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细致的欣赏，或许是因为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她才得以觉她的甜美，也或许是其它什么原因。
    湫见一向矜重的湘，次如此入神地用他焕神采的双眼如此长时间地盯着自己看，湫也顿时不大适应，便有些含羞地将目光与湘错开了。
    她这次之所以如此躲闪，最重要的是，与以前不一样，湘刚才的眼神中显然带着些新东西，这让她突然有些难以接受。
    那个眼神，湫在那天晚上在前院湘看着自己时就已经见过，但那次她并不确定，而这次那眼神要明显和强烈得多。
    等到湘觉察到感到湫的不好意思时，才从沉浸中回过神，他也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，说到：“对不起。”
    “没事的。”
    湫说，她的目光还留在别处。
    湘这才意识到刚才盯着湫看了非常久，有近半分钟。
    他现在只觉得双颊热。
    那半分钟里，他的脑海里好似闪过了千万个念头，却又大脑一片空白，一个都没抓住。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，他感觉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。
    身后，苏在房间内的自言自语声传来，虽然很弱，但是湘却觉得很响亮，因为他的头脑烫，周边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来回飘荡着。
    还有蓝茜像是在打电话的说话声，在湘听来也变得十分清晰。
    湘连忙镇定自己。
    “我下楼去看看门窗有没有关好，然后就去休息。”
    “嗯，好，晚安。”
    湫轻声回应，可她的眼睛还是望着走廊的另一侧，没有再看湘。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    湘忽然觉得心里有些许低落，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，却又像是迟豫了、错过了什么，他有点为自己的头脑一时的混乱而小后悔，他多么希望湫能再看他一眼，表明自己不会在意。
    但终究是没有，事已至此，他只能灰着心走开，沿楼梯走下一楼去。
    但是，事实与此截然相反。
    湘一走开，湫的视线便紧紧地跟在了湘的身上，看着他消失在楼梯间。
    虽然她看上去一直很淡定，可她不知从何时早已乱跳的心，这才开始慢慢得以平静——
    那个眼神让她难以接受，不是因为使她感觉到了不自在，而是因为，她有点感到惊讶，那是一种微妙的惊讶，某种不敢相信的惊讶。